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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跳起来
历史学博士，通化师范学院历史与地理学院教授、院长、硕士生导师。 研究方向为东北近代史、东北亚国际关系史。 目前，吉林省已抽调创新人才，是吉林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十二五”历史学科专家。 主持国家社科基金1项、省级教育科研项目7项，发表论文20余篇，获得省级奖励2项。
本文的作者允许web发布。 摘要：近年来，学术界在近代东北对外贸易研究方面取得了许多成就。 通过梳理成果，认为对近代东北对外贸易的研究应该突破现有模式，结合近代东北对外贸易发展演变和近代东北社会转型发展，探索对外贸易与东北近代政治、经济、文化的互动关系，也应该看到中外势力之间的互动、博弈对贸易的影响。 此外，随着海关原始资料的挖掘，近代东北对外贸易问题的研究应该更加重视海关资料的利用。 关键词：近代东北； 对外贸易； 海关文件
近代东北对外贸易一般是指近代以来东北与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商品交换活动，即进出口贸易。 营口开放后，近代东北对外贸易进入了一个新阶段，与近代东北社会结构转型关系密切，同时也受到外来势力这一消解的影响。 研究近代东北对外贸易是全方位了解近代东北历史变迁的重要途径，对此，许多学者高度重视，认真研究探讨，近年来出现了许多重要研究成果。 本文通过对研究成果的梳理，认真总结了以往的研究经验，同时指出了不足和进一步努力的方向。
一.重视研究近代东北对外贸易总体情况
吕明军、韩雁来在《论近代东北的对外贸易及影响》文章中认为，东北从营口开始以后，对外贸易增长极为迅速，贸易额在全国的比重很大，基本上保持了超级地位，在全国对外贸易中占有极其重要的位置。 作者分析了东北对外贸易快速发展对东北地区的深刻影响，一是打破了东北封闭落后的社会状态，带动了近代东北城市的发展。 二是促进东北土地开发，通过豆类三品(大豆、豆饼和豆油)贸易提高农产品商品化程度。 三、强调近代东北海关的发展和作用，东北海关成为中国财政收入的一大源泉。 四是从总体上分析近代东北在全国对外贸易中的地位，提到东北在一个阶段成为中国对外贸易最大超区域五、东北贸易发展的影响。 也就是说，为中国本土大多数剩馀穷人提供了谋生环境，为国内产品提供了竞争性市场，促进了东北地方资本主义工业的发展。
费驰在《1907—1931年的东北对外贸易》文章中认为，这一阶段东北对外贸易在近代中国对外经济关系中处于重要地位，呈现出以下三个特点：
一是东北外贸港不断变迁，大连港的崛起取代了营口港和哈尔滨港的地位，在近代东北进出口贸易总量中遥遥领先。
二是东北对外贸易的国际地理方向从以英国为中心转向以日本为中心，主要是东北开放后日本对东北南部的统治和英美经济势力的排挤。
三是东北对外商品贸易格局中，出口仍以农副产品为主，进口以消费工业品为主。 进出口商品种类的单一性束缚了中国东北地区的开发活力和经济结构的优化，对东北、整个中国乃至东北亚地区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这一阶段是东北经济畸形发展的重要时期，也是东北亚区域经济形成发展的重要阶段。
程亚娟在《近代东北对外贸易发展特点述略》文章中认为，近代东北对外贸易从1861年营口开放，一直持续到1945年日本投降，在中国经济发展史上和近代世界经济舞台上占有重要位置，从整个过程上呈现出四个特点。
一是起步晚，发展快。 东北原本只有一个营口，与全国相比起步较晚，但20世纪初东北商埠大量出现后，东北对外贸易发展非常快，大连等地的商埠成为全国性的重要商埠。 从贸易额来看，进入20世纪20年代，东北对外贸易持续超发展态势，与40多个国家和地区进行了贸易往来。
二是区位优势明显。 东北地域辽阔，资源丰富，海陆交通便利，具有优越的自然环境和独特的区位优势，影响着近代东北对外贸易的发展。
第三，东北对外贸易中的主角是豆类，是保持东北对外贸易超地位的支柱，直接影响东北出口贸易水平，对全国出口商品结构具有重要影响。
四是由于地缘关系，日俄两国贸易在东北对外贸易中占大头，日俄两国的竞争对东北对外贸易影响巨大。
薛明在《二十世纪初东北北部的对外贸易及特点》文章中指出，东北北部的对外贸易始于清朝康熙年间，到清末一直处于商品贸易的低水平交换阶段。 1907年以后，随着东北北部海关的成立，商埠开放，大规模的东北近代对外贸易全面展开。 从整个发展进程看，东北北部对外贸易呈现以下特点。
一是东北北部开口比南满慢，但发展速度快。 1928年哈尔滨海关贸易总额在全国45个海关中排名第六。
二是东北北部产业结构对整个东北地区的超地位贡献巨大。 东北地区主要是粮食生产区，特别是大豆的生产刺激了对外贸易的发展，大豆三品的出口直接影响到出口贸易的水平。
三是形成专门化商品市场，主要出口商品的收购和倒卖基本由民族出口商和官银号附设的大粮库管理，其经营方式已具有资本主义性质。 此外，一些学者还对近代东北不同地区与对外贸易的关系进行了案例分析。
例如，牛淑贞在《试析近代东北北部地区在对外贸易上的地位》文章中认为，近代以来，中东铁路的建设、移民人口的增加、地区经济的发展带动了东北北部的贸易发展，日俄战争的影响确立了哈尔滨的地区优势。
1928年，哈尔滨海关贸易总额在全国45个海关中居第六位，按超重数量统计居全国海关第一位。 这标志着以哈尔滨为中心的东北北部地区在近代东北乃至全国的对外贸易中占有一席之地，应深入探讨东北北部地区的对外贸易及其外向型经济的发展。 龚德兼在《近代乌苏里江及兴凯湖地区对外贸易浅析（1912—1931）》文章中说，乌苏里江和兴凯湖地区自清代以来与俄罗斯建立了民间贸易，出口商品以农产品、木材及少数手工业品为主。 该地区与俄罗斯接壤，对外贸易主要针对俄罗斯，对两国人民的交流和经济发展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
此外，近年来一些硕士论文也从国别、不同贸易领域等方面探讨了近代东北对外贸易的发展。
刘思琪在《近代营口与美国贸易研究（1861—1931）》文章探讨营口开口后，以美国棉织品、煤油为代表的商品向中国东北进口，并与其他国家展开了竞争。 闻雨竹在《美国对中国东北地区棉业贸易研究（1861—1931）》主要研究1861—1931年间美国与中国东北地区的棉业贸易。 作者指出，1861年营口地区开放通商后，资本主义国家对东北市场大量倾销商品，美英在棉纺织业领域展开激烈竞争，美国原料和价格优势突出，打破了英国东北棉业市场的贸易优势。 甲午战争后，美国产品和日本产品又展开了激烈的角逐，最终日本在棉业贸易中占有优势。 刘萍在《美国与中国东北的贸易研究（1894—1931）》中论述了1894—1931年间美国与东北地区的贸易情况。
作者认为，美国利用当时东北地区的俄、日矛盾和自有资本、商品优势，短期内占领了东北商品销售市场，但由于俄、日地缘优势和美国的全球战略定位，美国在争夺俄、日和东北利益的战斗中必然失败，美国在中国的利益扩大
付博的《1840—1949年东北对外贸易问题的研究》主要论述了1840—1949年间东北对外贸易的不同阶段和发展特点，在对外贸易对象方面以日、俄为主，对其他资本主义列强鲜有涉猎。 作者认为，近代东北对外贸易的发展带有明显的殖民地和半殖民地色彩，但从发展的角度看，东北对外贸易的发展对东北社会的发展变迁也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这篇文章时间跨度很长，在很多领域都有深入研究的余地。
上述成果，既勾勒出近代东北对外贸易的总体脉络，又从不同地区、不同贸易领域进行了专门研究，成果丰硕，较好地推进了近代东北对外贸易研究的总体进程。
二、重视近代东北对外贸易中豆类三品的研究
近代东北对外贸易的产品出口以农产品为主，豆类三大类占有重要地位。 原因之一是东北土地辽阔，大豆种植面积大，产量高，国内外市场需求量大；二是近代东北豆类三品长期以来一直是东北对外出口的标志性农产品，与国际市场需求变化关系密切，已成为国际化商品。 豆类三品出口的兴衰变化极大地影响了近代东北对外贸易的发展。 对此，许多学者从不同的角度探讨豆类三品在近代东北对外贸易中的作用。
胡雪梅在《东北大豆出口贸易与近代中国东北开发（1860—1931）》文章中认为，近代中国东北农产品出口在“豆石禁绝”后逐渐发展。 这一时期，中国东北大豆年总产量占世界的60%—70%，其中90%用于出口，豆类三品成为世界性商品，正在纳入世界资本主义经济体系。 东北大豆贸易的繁荣带动了辽南三港和哈尔滨商埠的建设，大豆出口严重依赖外国需求，并随着世界经济的起落而起伏不定。 战后，东北大豆出口贸易仍能保持强劲的增长势头，但遭遇了1929年的全球经济危机。 近代东北大豆出口贸易促进了东北农业开发，带动了东北对外贸易的发展，这种统一化的农业商品经济对国际市场的依赖性很强，具有很强的半殖民地性质。
因此，大豆贸易带来的繁荣是畸形的。 王国臣在《近代东北大豆三品贸易及对经济发展的影响》文章中指出，近代东北在政策、市场需求和供给等方面具备发展大豆贸易的比较优势。 大量移民的增加为大豆三品贸易的发展创造了条件，豆类贸易的繁荣促进了近代东北经济的发展。 一是豆类三品出口是保持对外贸易超发展的支柱二是促进东北近代农业商品化的发展三是促进东北近代工业的发展四是促进了东北近代城市和交通运输业的发展
佟静在《近代东北大豆业概论》文章中指出，营口开放后，由于日本对大豆价值的开发和重视，以及东北大豆在维也纳万国博览会上的直接参展，东北大豆更是引起了世界的关注，刺激了东北大豆的生产，种植面积急剧增加。 东北大豆的大量出口将对近代东北经济的发展和对外贸易起到巨大的促进作用，同时也将对东北民族工业的短期繁荣起到推动作用。 十九世纪中叶以后，东北的大豆逐渐取代了绢茶在中国对外贸易中的主导地位。
胡红军在《20世纪初中国东北大豆出口研究》的文章中说，东北大豆贸易之所以出现“惊人的繁荣”，是由一系列经济和政治因素决定的，其中市场经济因素起了主要作用。 他分析了世界经济大危机中严重影响中国东北大豆出口的因素，认为中国大豆生产和贸易可以通过市场自发调节来适应世界经济的要求，但在缺乏必要的保护和宏观调控下，一旦遇到经济危机，将付出巨大的代价。 胡红军在《20世纪初中国的大豆出口与各国市场》的报道中，论述了各国市场需求的变化对中国东北大豆出口的影响。
他指出，20世纪前的30年是中国大豆出口的繁荣时期，欧洲、俄罗斯和日本是中国大豆贸易的三大市场。 欧洲大豆需求增加是因为缺油和对新产品的喜爱； 俄罗斯进口大豆是为了远东地区粮食短缺和交通条件便利； 日本一直是中国大豆的传统市场，大豆的消费偏好，但其国内生产水平的提高和“伪满洲国”的成立，对中国大豆的出口产生了不利影响。
据隋奕的《浅析近代东北大豆出口贸易的主要市场分布及发展变化》介绍，鸦片战争后大豆逐渐成为出口的重要商品，东北大豆生产和贸易的繁荣，海外市场对大豆的旺盛需求是最重要的原因。 作者指出大豆消费市场主要是东南亚市场、日本市场和欧洲市场，主要用途是食用、豆饼施肥和工业原料。 大豆衍生的油坊业也是学者研究的重点，冷绣锦在《大连近代华商油坊业的初步考察》文章中分析了大连华商油坊业的兴衰过程。 据介绍，日俄战争后，随着日本在大连优势的确立，日本积极支持大连港的建设，大连成为日本殖民者掠夺东北大豆的集散中心和出口中转港。 大连油坊业从1913年到1927年进入兴盛期，主要受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美、德等国大豆需求量增长的影响。 1928年后，大连华商油坊业开始走下坡路。 1943年，日本将大部分油坊合并为两家大型炼油股份有限公司，标志着华商油坊业转向衰退。 分析原因，一是华商油坊资本不足，规模小，技术低下，各油坊之间没有强强联合，无法抵挡日本当局的欺凌。 二是受二战时期日本治理政策和商业形势的影响。 总之，在日本殖民统治下，大连华商油坊业逐渐走向衰落。 刘凤华在《东北油坊业与豆油输出（1905—1931）》文章中将东北油坊业的发展历程分为三个阶段。 1905年至战前大连油坊业在日本政府的政策支持下，豆油生产和出口超过营口，大连港成为国际出口的重要港口。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哈尔滨受俄罗斯扶植，成为豆类出口的重要区域。 战后年至一九三一年，营口复兴，大连衰落，哈尔滨兴盛。 东北地区豆类商品对外贸易的发展变化表明东北油坊业乃至工业正在逐渐卷入世界资本主义市场。
豆类三种研究一直是近代东北对外贸易研究的重要方面，从中可以窥见近代东北经济的发展变化、与外部市场的联系，反映出东北对外贸易受到限制的主要因素及其畸形状态。
三.重视研究近代东北“港口—腹地”经济结构变化及其与对外贸易的关系
近代东北自开埠以来，区域经济发展格局、方向呈现出从营口、大连等港口向腹地延伸的过程，这一过程给东北自身的经济地理格局带来重大变化，对东北对外贸易产生重大影响。 因此，一些学者对“港口—腹地”经济结构变化与对外贸易的关系进行了研究。
刘莉在《“以变应变”：近代交通与东北对外贸易（1860—1931）》文章中论述了近代东北交通运输业的进步及其与对外贸易的关系。 她指出，随着近代港口和从港口延伸到内陆的铁路的建设，东北地区对外贸易的内容发生了一些变化。 原来以传统驿路和河流为基础路线，以南北方向为中心的对外贸易路线和格局，变成了以各沿海港口为中心，以向内地延伸的铁路为管道的货物流动。 运输量大、速度快、适应性强的现代交通运输方式，大大增加了水陆相互作用能力，降低了对外贸易的成本，大大提高了贸易数量和价值。 这些变化还从经济角度体现了近代东北社会应对交通变革的策略和鼓劲。 同时，也要看到在列强的控制下东北对外贸易呈现出畸形的“适应变化”的发展态势。
东北开港后的港口作为对外贸易的前沿阵地地位重要。 一些学者不仅重视港口本身的兴衰，而且重视研究港口和腹地地区经济发展的变化，探索对外贸易与近代东北经济地理格局形成的关系。
据姚永超《大连港的中转贸易（1907—1931）》介绍，由于优越的地理位置和自由港的贸易政策，1907年以后大连成为中国北方诸港与日本之间的贸易中转港。 大连港的崛起，一方面加深了日本与北方诸港的贸易往来，另一方面也导致了大连与北方诸港之间相互地位的适应。 姚永超通过对《港势地位变迁的制度因素分析——以营口、大连两港的发展比较为例（1906—1931）》文章中营口、大连两港在近代东北对外贸易中地位变化的比较分析，提出了市场型港口和企业型港口两个概念，强调运营制度差异是导致港口中心地位转移的重要因素之一。 历史发展经验认为，企业化管理是港口体制发展变革的方向。
姚永超在《近代东北港埠经济区的时空格局与其成因》指出，随着近代东北沿海、沿江、沿边商埠的开放，形成了多个港口经济区，但形成的历史进程和空间重点各不相同，东北南部港口经济区的发展实绩远高于东部、西部、北部港口经济区。 近代东北港口经济区的建立，极大地塑造了近代东北经济的地理格局，但对于一个深刻的现代化发展，它又是一个缓慢而渐变的过程。 “港口—腹地”是近年兴起的经济地理研究范式，有助于我们了解近代东北地区经济的发展变化。
另外，也有学者重视商口、海关与地区经济、对外贸易的关系。
衣保中在《清末东北地区商埠的开辟与区域经济的近代化》文章中重点指出了商埠开放对近代东北地区经济的影响。 他指出，第二次鸦片战争后，清政府在东北地区开设了29个商埠，东北经济迅速纳入资本主义世界市场体系。 对外贸易日益发展，推动东北地区农业商品化，促进东北传统手工业和流通业现代化，成为影响东北地区经济现代化的重要因素。
张军在《近代东北海关与对外贸易研究》文章中重点探讨了近代东北海关的建立及其与对外贸易的关系。 作者说，中国东北地区自海关成立以来，推动了关内和国际贸易的发展。 早期是英国，后来日本、俄罗斯、美国逐渐成为中国东北地区的主要海外贸易国，客观上促进了近代东北地区的经济发展和对外贸易现代化，但也不容忽视的是东北地区与许多国家和地区经贸关系的不平等对对外贸易产生了制约。
张晓红以近代奉天棉织商人的经营活动为切入点，探讨其性质及其对东北棉织贸易的影响，并以《近代东北地区棉纺织品商人的活动及其性质——以奉天“丝房”为中心的考察》文章中大量的日语原始资料，对20世纪前期奉天代表性商人“丝房”的活动进行微观实证研究。 本文认为，“丝绸之家”的经营活动在东北棉布生产流程中处于核心地位。 一方面通过赊销棉纱等方式促进民族纺织业的发展，另一方面，“丝房”主导大量廉价棉布的进口必将冲击东北民族棉纺织业，加剧民族棉纺织业与外国进口商品的激烈竞争，不利于民族纺织业。 “糸房”兼具购买性和从属性，也有与外国资本竞争、对抗的一面。 这样，学者通过近代东北的具体对外贸易活动来探讨区域经济发展的特点，把握近代东北对外贸易的特点就有很大的启示。
四.研究不足之处和努力方向
这些研究成果既有总体脉络探讨，也有专门的理论范式和实证研究，更深入地推进了近代东北对外贸易的研究。 虽然成果丰富，但我们认为有一些缺点。 一是重视牛庄、大连、丹东、哈尔滨等开港后港口贸易相关研究成果。 但忽视了港口与内陆相互关系的研究，特别是东北内陆经济结构变化和经济地理结构变化对东北对外贸易的影响尚不充分。 二是重视以豆类三品为代表的出口商品的研究，对其他出口商品很少沾墨。 此外，忽视进口商品对东北对外贸易的作用，尤其是进口贸易中外来商品对经济地理格局的影响和对东北社会冲击的揭示不够。 三是以往的研究在资料的挖掘和使用方面还存在不足。
针对这些问题，笔者认为应从以下几个方面深化对近代东北对外贸易的研究。
第一，要重视港口贸易与东北腹地经济变化的互动关系。 在研究近代东北对外贸易方面，港口口岸贸易的发展变化及其影响无疑是研究的重点，但同时也要注意港口贸易与东北腹地经济结构变化的相互关系。 吴松弟先生长期以来致力于“口岸—腹地”和近代经济地理的形成。 他指出。 中国的现代化是从外来进口的，先进的生产力和经济文化先在通商口岸城市登陆，然后沿着交通路线向广大内陆地区扩展。 广袤的沿海地带开放通商后，成为中国与世界市场联系最紧密的地区，同时也成为率先形成先进生产力的地区，通过交通线路对自己的腹部产生经济辐射，推动了腹部现代化。 对近代东北来说，由开口形成的东北南部港口带动了近代东北对外贸易的发展。 同时，港口贸易的繁荣引起了东北内陆经济地理格局的变化，特别是20世纪初东北自主开放后，在东北形成了南部经济区、北部经济区和东、西部经济区三大经济带，对传统的东北经济格局产生了剧烈的冲击。 铁路在东北的扩张和中外对铁路利权的争夺引起了东北腹地经济地理格局的重建，也对近代东北对外贸易产生重大影响。 因此，研究近代东北对外贸易不能只局限于港口贸易和港口贸易的研究，必须拓宽研究视角，结合港口、海关、交通、东北腹地经济结构的变化和对外贸易，探讨东北社会现代化的进程。
第二，要重视近代东北外贸进出口商品的双向作用。 目前研究中，出口商品的研究以豆类三品为主，一方面豆类三品是出口商品中的主体，比较大，另一方面，通过对豆类三品的研究，可以反映出近代东北对外贸易的许多特点，具有代表性。 但其他出口商品如粮食贸易、丝绸出口、木材贸易、毛皮贸易等研究墨水太少，这些商品也是近代东北对外出口的重要商品，只有通过它们才能反映出近代东北出口商品的全貌。 因此，必须加强对近代东北出口商品总体情况的研究，探讨对外贸易中不同商品兴衰变化的原因和影响，研究近代东北对外贸易与国际市场的关系。 另外，还必须特别重视进口商品的研究。 列强强迫其进入东北的重要原因是倾销商品。 鸦片、棉毛织品、煤油、钢铁、机械等许多外国商品通过口岸输入东北内地，这些外国商品的进口和传播深刻地改变了近代东北的经济地理格局，冲击着东北社会，在经济、文化、社会观念、生产模式、风俗习惯等方面对近代东北社会产生深刻的影响因此，通过对进出口商品的深入研究，可以有点面面，更好地了解近代东北对外贸易兴衰变化的具体过程，发现近代东北对外贸易的基本线索，总结其主要规律。
第三，扩大史料挖掘和使用范围。 近代东北对外贸易研究涉及面很广，如近代东北农业、商业、工业、交通的发展变化影响对外贸易的清末、民国到伪满时期，研究时间跨度较大的地区、国家很多，既有东北市场与国内其他地区市场的交流关系，也有列强对东北的经济侵略给东北社会带来因此，一是扩大运用旧海关史料、满铁调查资料、国民政府资源委员会编写的东北经济系列小丛书、1949年东北财经委员会根据伪满和国民政府调查资料编写的《伪满时期东北经济统计》等调查资料。 这些资料是东北近代经济研究的基本资料，应该扩大使用范围。 二是充分利用古老的海关史料。 以往的研究虽然已经使用了古老的海关史料，但对其重要性的挖掘还不够。 主要原因是旧的海关资料卷数多，收藏场所分散，受语言限制，利用不充分。 2001年，中国第二历史资料馆、中国海关总署办公厅整理出版《中国旧海关史料（1859—1948）》 170卷。 其中东北海关贸易统计准确、连续，尤为珍贵。 吴松弟教授领衔整理出版了《美国哈佛大学图书馆藏未刊中国旧海关史料（1860—1949）》 283册和《海关总署档案馆藏未刊中国旧海关出版物（1860—1949）》 60册。 这两份资料主要以近代中国海关内部出版物为主，近代海关研究的原始档案更加充实，资料编辑详实合理，对近代中国海关史、近代中国经济史、中外关系史、近代中国社会史的研究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 这些海量的古老海关资料近年来刚刚出版，学术界使用这些资料还需要一个过程，因此建议研究者充分挖掘和利用，将大力推进近代东北对外贸易的研究。 三是重视外国资料的使用。 以往，关于日本在中国东北经济侵略扩张的研究很多，日语资料被广泛使用； 但是，像英国、美国、俄罗斯、德国这样的其他国家，关于近代中国东北经济扩张的资料很少使用，尤其是列强争夺中国东北市场交流关系方面比较薄弱，一些外国企业、外国商人的研究还有很大的空间。
第四，进一步提高研究视野。 以往的研究多侧重于对东北外贸史的宏观探讨和案例分析，但对东北近代贸易问题特点的历史背景、社会影响、对现代的启示等问题缺乏论述。 希望通过史料分析、数据统计和研究范式的构建，进一步提升研究视野，从东北、国内、国外等不同层面进一步加强对近代东北对外贸易问题的研究，对东北近现代史、东北经济史、中外关系史、国际关系史等方面的研究有所裨益。 【注】文章刊登在《通化师范学院学报》 2021年第7期。 为了便于手机阅读，省略注释和参考文献。
编辑：李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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