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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杨树果何秀荣
一.中国大豆产业发展和基本格局
说到产业,很多人在产业链环节进行了置换。 例如,我们经常看到用大豆生产代替大豆产业,这样的讨论往往容易得出偏颇的结论,导致不现实的主张。 一个产业环节的好坏不等于一个产业的好坏,在经济全球化的开放条件下更是如此。 基于这一认识,这里概括地反映了中国大豆产业的几大部分情况,对整个中国大豆产业有了基本的了解和客观的判断。
(一)中国大豆产业发展
1 .生产。 种植面积是反映大豆生产的主要指标之一。 在“以粮为纲”的计划经济时代,大豆是粮食,实际上是水稻、小麦、玉米三大粮食和薯类。 改革开放初期,全国大豆种植面积达700万公顷。 改革开放后,大豆种植面积扩大,整个20世纪80年代幅度在722万~845万公顷之间变动。 90年代,大豆种植面积波动较大,1991年恢复到改革开放初期700万公顷的水平,1993年突然由1992年的722万公顷扩大到945万公顷,而整个90年代,大豆种植面积主要波动在750万~850万公顷。 21世纪头10年,除大豆种植面积2年低于900万公顷外,其他年份在913万~959万公顷之间变动。 这是大豆种植面积比较稳定的时期,但同期也是大豆进口急剧增加,国内油脂企业受到严重冲击的时期。 2010年以后,大豆种植面积明显逐年减少,2013年恢复到改革开放初期或90年代初700万公顷的水平。
产量是反映大豆生产的另一个主要指标。 1949~1984年,中国大豆年产量基本低于1000万吨; 1985~1992年以1100万吨的水平; 1993~2009年处于1500万吨左右的水平,其中,2004年达到了创纪录的1740万吨。 2010年以后将以每年约60万吨的幅度减少,预计2012年为1305万吨,2013年为1220万吨左右。 从大豆总产量的影响因素来看,1992年以前,种植面积和单产对总产量的变动有明显的影响,而1992年以后,总产量基本上随种植面积的变动而变动,换言之,近年来大豆总产量的下降主要是由于大豆种植面积的减少。
从以上生产环节的发展,可以基本判断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大豆生产总体处于发展状态。2010年以后,发生滑坡,大豆种植面积回到改革开放初期或90年代初的水平,但产量居历史第二高水平。
2 .消费。 1978年,我国大豆处于进出口平衡状态,当时全国大豆消费量约750万吨; 2013年,全国大豆消费量达到7530万吨,但其中84%由进口提供。 也就是说,改革开放35年来,国内大豆生产能力增长了约1倍,但消费需求增长了约10倍。 由此推断,国内产能增速跟不上消费增速,中国必须依靠进口大豆满足国内消费需求。
由于大豆国内生产能力的上升和进口量的扩大,中国居民大豆及其制品的消费量明显增加。 根据国家统计局和中国海关总署的数据,1978年,中国人均占有大豆8.1公斤,到1990年为8.8公斤,1995年11.1公斤,2000年20.4公斤,2005年32.5公斤,2010年52.0公斤,2013年55.0公斤1978年,中国人均大豆油占有量只有0.6公斤,到1990年逐步上升到1.0公斤,1995年为1.9公斤,2000年为2.5公斤,2005年为4.2公斤,2010年为6.5公斤,2013年为同时,大豆油质量大幅提高,油品种类大幅丰富,大豆深加工产品不断增多。 另外,中国这样获得大量豆粕以满足畜牧业发展的需要。
3 .贸易。 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中国的大豆供需存在很大的缺口,这个缺口只能通过进口来弥补。 1996年是中国大豆贸易的转折点,中国从大豆净出口国过渡到净进口国,此后净进口量几乎逐年上升,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净进口国。 2013年,中国净进口大豆6310万吨,占全球大豆(进口)贸易量的6成,占国内大豆总供给量的84%; 另外,中国进口了115万吨大豆油,折叠大豆的话就意味着进口了640万吨。 也就是说,2013年,中国净进口大豆当量为6950万吨。 今天中国的大豆需求满足了国际市场,中国的大豆供求状况也明显影响了世界大豆贸易和大豆出口大国的作物结构,比如中国的大豆需求严重影响了巴西的作物结构。 中国大豆出口规模一直不大,多年来一直保持在30万吨左右。
4 .加工。 目前大豆加工业主要包括以大豆制品为主的大豆食品加工、大豆压榨和精制大豆油(食用油加工)、大豆生化提取三大类。 从加工大豆消费量来看,食用油加工消费大豆最多,消耗原料大豆约86%; 其次是大豆食品加工,消耗原料大豆约12%; 用于生化提取的大豆消费量很少,约为1%。 根据中国食品加工协会豆制品专业委员会的资料,目前国产大豆约80%用于大豆食品加工。
80年代初期,中国大豆压榨量只有几百万吨,大豆油产量只有61万吨。 1992年,全国大豆产量1030万吨,大豆油脂加工业发展十分缓慢。 随着大豆产量的上升和1995年以后大豆进口的增加,中国大豆油脂加工业发展迅速。 2004年,中国大豆油脂加工业受到首次“危机”的冲击进入低谷阶段,现就比较常态的2003年和2012年情况进行比较。 这一时期的数据显示,我国进入统计规模以上的食用植物油加工企业数量从1493家增加到1734家,食用植物油加工业总产值从841.5亿元增加到5008.2亿元。 食用植物油产量由953.1万吨提高到3975万吨,其中大豆油产量由226.5万吨提高到1316万吨; 员工人数从9.94万人增加到19万人; 利润总额从21.9亿元增加到97.0亿元; 税收从约9亿元增加到73.8亿元。 以大豆压榨和大豆油精炼为主的食用植物油加工业发展迅速。 根据中国食品加工协会豆制品专业委员会的资料,中国大豆食品加工业也呈现出同样的发展状况,2008~2012年,全国年销售额亿元的豆制品企业分别增加到17家、20家、27家、29家、38家。
从大豆产业链几个环节的情况看,改革开放35年来,中国大豆产业总体发展态势良好。 2010年以后,大豆生产环节连续几年出现明显滑坡,但消费、贸易、加工几个环节蓬勃发展,国内普遍认为的中国大豆产业“岌岌可危”,实际上只是大豆生产滑坡。 另外,也可以看出,虽然大豆生产下跌,但并不意味着整个大豆产业都衰退了。 (关于生产下降和外资进入引起的产业安全问题,稍后将进行特别讨论,在此不再展开。
(二)当前中国大豆产业的基本格局
经过改革开放以来的发展,特别是经过大豆大规模进口的冲击和食用植物油加工业的两次“洗牌”,中国大豆产业形成了新格局,其主要特点如下:
从生产结构看,东北产区、黄淮海产区、南方产区仍是我国大豆主产区。 2009年以来,东北产区大豆种植面积明显减少,黄淮海产区面积略有减少,南方产区面积略有增加,但三大产区的相对地位没有改变。 2012年,三大产区大豆种植面积分别占全国大豆种植总面积的50%、30%、15%,三大产区大豆产量分别占全国大豆总产量的50%、26%、15%。
从加工结构看,大豆加工以油脂加工为主,食用加工次之,生化加工再次进行。 大豆食品加工基本按地区人口数量和消费习惯分布,大豆油脂和生化加工主要分布在沿海地区和大城市。 油脂加工主要采用进口大豆,食用加工和生化精制基本采用国产大豆。 加工主体已形成国内民营企业、外资企业、国有企业三足鼎立的基本格局。 国内企业在产能上已经全面优以实际产品产量计,国内企业在整体原料处理和油脂精炼方面明显优于,在大豆处理方面略优于大豆油精炼和小包装油脂灌装。 在生化深加工中,国内企业占大豆蛋白产量的七成,中国大豆蛋白出口量占国际市场的一半以上。 但我国整个食用植物油行业的突出问题是产能过剩。
从国内流通结构来看,油用大豆物流通道基本为进口后自用部分在沿海地区内部流通,再由东部沿海地区向中西部地区流通。 食用大豆以各地生产的大豆为主,部分由东北产区向南流动。 豆制品大多在当地流通,大豆油和豆粕的流通与植物油加工企业的布局相对应,主要是大豆油产区向产区流通,尤其是豆粕的流通与我国农区养殖业的布局密切相关。
从国际贸易结构看,中国大豆贸易进口量较少。 中国出口的主要是食用大豆,进口的基本上是油用大豆。 进口大豆的九成以上来自巴西、美国、阿根廷。除了原料大豆外,中国每年进口食用植物油900万吨左右,其中100万吨左右是豆油。 这个进口结构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不会改变。
二、从几个有争议的重要角度考虑
(一)进口大豆损害中国大豆生产和豆农利益
中国大豆进口从1995年开始增加,2000年突然扩大,从1999年的432万吨激增到1042万吨。 也就是说,进口量和国内生产量之比从30%一下子上升到了68%,引起了国民的关注。 2001年12月中国加入世贸组织,2003年大豆进口量突破2000万吨,相当于国内产量的1.35倍,引起了业界“大豆进口损害中国大豆生产和豆农利益”的观点和舆论,主张抑制大豆进口的呼声高涨。 此后,大豆进口量依然上升,2013年达到6338万吨,“大豆进口损害了中国大豆生产和豆农利益”,要求抑制大豆进口的业界观点和舆论也始终活跃。
官方统计数据显示,1995~2010年是中国大豆进口快速增长的15年,进口量从30万吨上升到5480万吨。 (年均进口量增长363万吨),但从种植面积和产量考察同期中国大豆生产,这也是中国大豆生产发展最好的15年。 即使在大豆进口扩大和外资油脂企业大规模进入两个因素并存的2005~2010年(年均进口量增加564万吨),中国的大豆总产量和栽培面积也分别为1500万吨(变动极值为-14.8%和9.4% )和920万公顷) 波动极值是正常农业,综上所述,中国大豆生产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维持在比较稳定的水平上,但并没有下降。 2010~2013年,中国大豆进口量从5480万吨上升到6338万吨,但年均进口量下降到215万吨。 这一时期,我国大豆生产出现明显滑坡现象,总产量和种植面积分别下降19.1%和17.8%。 起初,人们把近三年大豆生产滑坡归咎于大豆进口,但此后,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利润较高的竞争性作物水稻和玉米的种植面积将取代部分大豆种植面积。
豆农利益受损是反对大规模进口大豆的主要依据之一。 从大豆价格和亩产来看,国家农产品成本收益调查数据显示,2005~2012年,每公斤大豆价格一路上涨,从2.66元上涨到4.82元,主要产品收入扣除物耗和服务费用后的亩因此,大豆生产亩利润上升,豆农利润没有受损,但与同期玉米亩利润相比,2010年以后玉米亩净利润比大豆高60%以上,有的年份甚至超过1倍。 很明显,2010年后中国大豆生产下跌,不是因为大豆价格和收益没有上涨,而是因为竞争作物有更高的收益。 从农户层面考察,农民是否因为大豆生产滑坡而减少农业生产收入? 国家大豆产业技术体系经济研究室2012年和2013年对大豆生产滑坡最严重的黑龙江农户调查结果显示,农户减少大豆种植面积是因为转种了利润更高的水稻、玉米等竞争性作物,农户不仅没有损失利润,反而在种植结构调整中占比更高
有观点认为,如果没有大豆进口,或者进口规模不大,国内大豆价格将大幅上涨,豆农收入将增加,大豆生产收益将提高,国产大豆的竞争力也将提高。 大豆的进口使国内的豆农不能充分享受大豆需求增加带来的利益,损害豆农利益,这一观点似乎很有道理,但这种逻辑推理的结论只有在垄断供给的条件下才能成立。 贸易保护是在一定程度上为国内制造供给垄断,通过人为减少供给量来维持高价。 在贸易自由化的时代,特别是在中国对世贸组织承诺的前提和进一步进入市场经济的宏观大趋势下,这一观点显然只是一个美丽的逻辑虚拟。 即使实现了这样一个美好的逻辑,与大豆相关的食品加工业、畜牧业等下游行业的产品成本到底有多高,消费者应该以什么样的成本来购买这个美好的逻辑本身也存在很大的疏漏。 也就是说,中国进口大豆的主要用途是榨油,但食用植物油的消费价格弹性和产品替代弹性较大,即使通过控制大豆供应量来提高大豆价格,消费价格弹性和其他油品的替代作用也将大大破坏和偏离这一美好愿景。 虽然很明显是否需要控制大豆相关大豆油和其他食用植物油的进口,但这一观点表明了虚拟的镜花水月。
(二)关于中国大豆产业安全
产业安全是近年来国内最热点的话题之一,大豆产业安全是农业产业安全讨论中的热点。 国内大豆产业安全的担忧,一个是认为大豆进口影响了国内大豆生产和豆农利益,一个是认为外资支配了中国的大豆加工行业。
产业安全的话题在国内很流行,但似乎并没有从理论上区分“什么是产业安全”。 常见的农业产业安全评价方法有:根据不同幅度的进口比例实事求是地划分安全等级计算净进口量与国内产量的比例按计算所得比例入座。 这个数字机械主义的判断方法意味着不进口就100%安全,全部进口就100%不安全。 转向经济学解释,自给自足经济是100%安全的,但当咖啡100%进口时,谁也不会想到咖啡产业100%不安,没有任何问题。 这样机械地刻划产业安全度,对重视产业安全度有什么实际意义呢? 评估产业安全必须结合风险损害分析,如果没有重大损害风险,还需要强调产业安全吗? 这里只限于篇幅,不在这方面进行讨论。
前述大豆生产环节的讨论实际上从大豆生产和豆农利益的角度提供了本文对中国大豆产业安全问题的看法,这里着重从加工环节的角度进行讨论。 外资植物油加工企业开始借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之机,加快从大豆进出口贸易环节进入加工环节。 2004年,多家国内植物油加工企业因国际大豆投机交易失败,造成严重亏损,经营困难或破产,外资油脂公司趁机大规模收购兼并国内油脂企业和新的加工厂。 在纳入统计的规模以上植物油加工企业总数中,外资企业所占比重由2003年的2.23%上升到2008年的7.28%。 2008年,外资植物油加工企业的油料处理能力、油脂精炼能力、产品销售收入分别占全国同类指标的29.4%、39.0%、54.7%,这一状况引起了国内对中国大豆产业安全的普遍担忧,不少人认为外资控制了中国的食用植物油加工业
中国企业的一大特点是在学习和竞争中成长。 经过2004~2010年这一时期的学习、模仿和变革,国内食用植物油加工企业在经营理念、运营方式、企业规模、技术装备、技术水平、产品质量、营销能力等方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人们对中国大豆产业安全的担忧中,国内食用植物油加工企业逐渐呈现出强劲的发展态势。 从市场占有率重要性来看,2012年食用植物油加工业的重要指标为(见表1 )外资企业除小包装油脂灌装产能仍处于市场占有率高峰外( 39.2% ),其他方面的市场占有率均由高峰全面回落; 在实际产量份额上,外资企业在大豆油精炼产量和小包装油脂灌装产量两个指标上仍然超过国内企业。 更可喜的是,在与外资油脂企业的竞争中,国有和民营企业不仅在国内市场持续发展,而且以大型跨国油脂企业为竞争目标迅速向大型化、自动化操作和监控、一体化、国际化发展,以中粮集团为代表的中国食用油脂企业已成为国际食用油脂行业中不可小觑的竞争者。
对产业安全的担忧,是担心外资控制产业,还是担心政府对外资企业缺乏有效的控制手段,总之,目前我国食用植物油加工企业经过学习成长期已经表现出了较强的竞争力。
表1数据和前面的概况显示,在大豆进口增加、与外资企业竞争的过程中,国内食用植物油加工企业发展迅速,延长产业链,丰富食用植物油品种,扩大行业规模,技术技术升级,满足了蓬勃发展的消费者食用植物油需求和下游行业需求为什么面对这样的发展景象,有人会担心中国的大豆产业不安全呢? 产业安全是为了追求有利润但整体不利的结果,在没有外资进入的大豆产业安全时代,为什么大豆产业从来没有发展得这么快呢? 陈旧的观念不能让现代产业成为生死与共的共生体,而被“谁控制谁”的观念所取代。 如果美国或巴西不把大豆卖给中国,谁的日子会好过,谁的日子可能会更难过
(三)大豆生产保护
经常听到要求保护中国大豆生产的声音。 如果这个声音来自大豆生产者和科技人员,那是非常自然和自然的事情,但是很多学者和媒体也不断发出这样的声音。 那么,为什么在这样强烈的呼声中政府还不采取保护措施呢? 深入探讨这个问题,保护的代价是什么来保护呢? 如果不受保护会怎么样呢
由于历史原因,中国加入世贸组织时,大豆是口岸保护度最低的农产品,基本上进口关税税率只剩下3%。 对于与大豆密切相关的大豆油,配额内关税税率也只有9%,2006年1月1日,关税配额也被取消。 因此,根据对世贸组织的承诺,中国对大豆和大豆油缺乏有效的口岸保护措施。 再加上国内大豆供需的巨大缺口,政府打算保护的也是绰绰有余,考虑到力量不足的下游行业、消费者利益、物价总水平的影响等,政府是老鼠的忌避器。 从2009年开始,中国谷物净进口规模不断扩大,2012年海关净进口量迅速达到1302万吨,2013年达到1402万吨,实际上有少数边境走私进入。 谷物贸易引人注目的变化引发了“中国农业能否养活中国”的深刻问题。 “中国能养活自己”的判断曾经是中国准政府说的话。 但现实的问题是,如何养活自己现在、短期、长期如何养活自己会以什么代价养活自己呢?
当前,我国农业发展至少面临三大瓶颈挑战。 一是农业自然资源与农产品需求的矛盾。 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和经济的发展,我国对农产品的需求越来越大,以目前的生产条件和技术水平,土地密集型基本农产品的国内生产难以满足需要。 二是农业和非农产业比较利益的冲击。 中国的农场规模极小,难以发挥先进农业技术的效率,也难以承受农业生产成本和机会成本的逐年上升,农业收入不足以维持正常水平的农户生活。 因此,农业成为被从业者和投资者普遍抛弃的产业。 三是生态环境质量与农产品供给的矛盾。 我国农业在消耗大量资源的同时,向环境反馈的是严重的面源污染,对农产品质量安全乃至人类生存环境和农业不可持续的担忧与日俱增。 这三大挑战的结果是,中国不断扩大农产品进口。
多项研究成果如下:“马晓河,2012年; 黄宗智,高原,2014 ),目前我国如果不进口主要农产品,就需要增加25%~30%的农作物种植面积以保障农产品的供应。 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农产品贸易政策选择的逻辑起点和问题已经成为我们不能依靠自己的水土资源提供所需的所有农产品。 这就是说,我们不需要再讨论进口和非进口的问题了。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现实选择是,我们应该保证什么,什么应该如何保证,放多少
中国近几年的实际经济操作表明,中央政府对这一政策选择具有超经济战略意义的粮食安全。 因为许多农产品(如大豆、水果等)具有高贸易度和低贸易风险,出现贸易风险时具有高供求弹性和替代产品。 另一方面,粮食的贸易风险和超经济意义重大,比如2008年世界粮食危机时,许多粮食出口国禁止本国粮食出口,从而进一步加剧了粮食进口国的危机。 这是中国一直维持粮食基本自给政策的主要原因。 但是,即便如此,中国也无法保障95%以上的粮食自给率。 实际上,从2008年开始,这一粮食自给率底线突破,粮食自给率逐年下降,2013年下降到88.2%。 2013年尽管中国粮食产量实现“十连增”,粮食进口量仍在增长,粮食净进口量达到1402万吨,其中小麦进口量超过埃及,中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小麦进口国。 2014年中央“一号文件”基于客观现实对粮食基本自给政策进行了底线放宽和品种细分调整。 谷物基本自给,粮食绝对安全。 这表明中国的农业政策为保障粮食安全进一步调整。 这也意味着大豆在中国农业政策目标中的地位将进一步下降,走向市场化。 在耕地有限竞争的前提下,这意味着从种植面积上保证大豆会影响谷物保证的战略目标。 因为要完全满足国内生产中现有的大豆需求量,需要增加约3500万公顷的大豆栽培面积,也就是现有大豆栽培面积的5倍。 换言之,大豆种植面积必须占现有粮食种植面积的38%,这显然是极不现实的。
社会上有一种旧观念,进口多了不好。 这种狭隘的看法放弃经济活动是为了满足人民生活的需要和经济发展的本意。 中央政策一再强调要充分利用国内外两种资源和两个市场。 因此,保持大豆不能简单地采用以种植面积论发展的传统思路,只有以提高单产、提高单产、保持良好生态为着力点的高产量基础上的高收益,才能确保大豆的种植面积。 提高单产实际上也是提高竞争力。 当前中国大豆生产的致命缺陷是单产过低,自身竞争力不足,因为呼吁保护没有实质性效果。
(四)关于大豆生产的短期潜力和前景
今天,国内普遍存在着对大豆生产的悲观情绪。 客观地说,在形势有利的时候没有必要过分乐观,在形势不利的时候也没有必要过分悲观。 1958年以来,中国大豆种植面积占粮食种植面积的比例最高为9.4%,最低为5.5%,2013年为6.5%,以此为参考,假设未来这一比例可以回升到9.4%的乐观水平,大豆种植面积将增加327万公顷,达到1040万公顷按年景好的2012年单产计算,大豆总产量将达到1880万公顷,未来大豆产量将有所提高,但大豆种植面积比例也未必回到9.4%的乐观水平。 问题是对大豆的需求持续扩大,耕地面积持续减少,目前这两个因素的作用大于单产提高的作用。 由此或许可以判断,在正常情况下,短期内中国大豆产量提升的可能性有限,大部分需求将由进口满足,这一基本态势不会改变。
农业生产受制于诸多因素,一般来说,影响作物种植面积有两个重要因素。 一个是经济方面,可以称为“经济要素”,特别是比较有利。 另一个是不经济的方面,如种植习惯、技术要求(如轮作、积温)等,这里姑且称之为“技术因素”。 短期内影响种植面积的多为经济因素,当经济因素的影响发挥到一定程度时,技术因素的作用相对突出,成为主要作用因素。 在这种情况下,短期作物栽培面积的下降和上升似乎是有限的。 但是,从长期来看,技术的进步会减小或消除来自技术因素的制约。 从比大豆更令人侧目的芝麻、绿豆、小豆、大麦等农作物的状况来看,这个现象很容易理解。 它们因为利润比较低而无影无踪,每年维持着一定的栽培规模。 由此看来,最近的大豆种植面积是否也接近这个“技术阻碍极限”,暗示着1958年以来中国大豆种植面积占粮食种植面积的最低比例为5.5%,比2013年的比例还低1个百分点。 大豆栽培面积经过3年的大幅减少,2013年其减少率下降到2.39%,短期内似乎接近“技术阻碍的极限”。 从目前情况判断,中国大豆种植面积可能还会继续减少,但减少幅度有限。 进一步说,即使大豆种植面积进一步减少100万公顷,降至600万公顷左右,按2012年单产推算,大豆总产量也在1100万吨左右。 综合这两种情况,短期内中国的大豆生产似乎处于不太高也不低的状况。
(五)关于国产大豆错位发展思路
在进口大豆的激烈竞争中,许多人主张国产大豆长而短,不可避免,出现了错位发展的思路。 错位的发展思路主要有两种。 一是国产大豆无法与进口大豆抗衡,而国外大豆是转基因大豆时,国产大豆将走非转基因大豆的发展道路,占领非转基因大豆市场。 二是国产大豆蛋白质含量高于进口大豆,适合大豆制品加工(食品大豆)。 这是一个优势,所以国产大豆将走高蛋白食品大豆的发展道路。 这种错位发展的战略选择可行吗
如何看待非转基因大豆错位发展的途径转基因大豆已在世界大豆生产中取得主流地位,其制胜的原因在于转基因大豆比非转基因大豆有更高的收益。 只要转基因大豆经济表现出色,中国农民也会选择种植转基因大豆。 这不是由学术界、政界和反转基因者的主观选择决定的。 农民是现实的,因为农业是他们养家糊口的手段。 目前,中国法律上不允许种植转基因大豆,但法律禁止是迟早的事。 因为大气候和发展方向偏向转基因大豆。 中国已经允许生产一些转基因作物,当转基因水稻也允许种植时,有多少理由不允许种植转基因大豆呢? 中国已经大规模消费转基因大豆,有多少理由不允许种植转基因大豆呢? 从长远看,转基因大豆可能是中国大豆生产的未来方向。 世界主要生产国转基因大豆的发展轨迹也是如此,特别是巴西的案例就可以说明这一点。 巴西经过多年的法律争论,最终被禁,转基因大豆迅速成为巴西的主要栽培大豆。 如果法律禁止,转基因大豆同样会在中国被推开,如果有竞争优势,农民总是会选择收益更高的作物。
一个误认是将非转基因大豆视为中国的“专利”。 美国和巴西似乎不种植非转基因大豆,但实际上也在种植非转基因大豆。 2013年,美国种植大豆面积7% (约216万公顷),非转基因大豆,2012/2013年度,巴西也种植大豆面积7% (约194万公顷)。 具体种植什么大豆,种植多少主要取决于市场,在市场对非转基因大豆有利的情况下,它们很快就扩大了非转基因大豆的生产。 目前,世界是竞争力论英雄,非转基因大豆也是如此,中国不能指望安全享受非转基因大豆市场。 长期以来,国产大豆主要用于国内大豆食品加工。 虽然国内有人非常广泛地描绘了非转基因大豆的国际市场,但中国大豆出口数据显示,1995年至2013年的18年间,出口量最多的年份也有48万吨,一般在30万吨左右,其中一半以上出口到韩国和日本。 相对于中国6000多万吨的进口量和世界9000多万吨的贸易量来说,这只是沧海一粟。 如果非转基因大豆的国际市场真的如想象中那么广阔,那么中国肯定不会独领风骚。
考虑两条腿走路比只考虑一只脚好得多,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一只脚走路呢? 今天似乎有必要考虑增加转基因大豆这条腿。 事实上,中国一直以来都在努力发展非转基因大豆,因为已经到了需要为国产大豆寻求保护的地步。 无论是考虑转基因大豆,还是考虑不转基因大豆,关键是要提高国产大豆的竞争力,这才是国产大豆发展的根本出路。 将来中国选择非转基因大豆还是转基因大豆,应该由市场决定。 如果市场需要非转基因大豆,再怎么呼吁种植转基因大豆,农民也不会买账。 反之亦然。
如何看待走高蛋白食品大豆错位发展道路的高蛋白食品大豆是目前国产大豆的优势,从我国已有较好先发平台的国产大豆用途来看,目前国产大豆80%用于大豆食品加工,预计未来几年内国产大豆将全部用于大豆食品加工与目前的转基因大豆相比,国产大豆的豆制品生产率要高一些,成本也相对较低。 因此,我国走高蛋白食品大豆错位发展的道路是完全正确的,高蛋白食品大豆也是大豆科学研究的顶点之一。
但目前对高蛋白食品大豆也存在一些误解,主要将高蛋白大豆与非转基因的国产大豆划上等号。 从技术上看,大豆似乎在提高单产、脂肪含量和蛋白含量方面天生具有缓慢的特性。 由于积累的物质不同,大豆主要积累高能量的脂肪和蛋白,不像谷物主要积累淀粉。 改变产品内在物质的比率关系是更难的。 经过大豆科技人员多年的努力,中国出现了一些高油和高蛋白的大豆品种,这一切都是通过传统技术手段完成的。 脂肪和蛋白质含量达到一定程度后,更难进一步提高,传统技术手段在这方面有多大潜力,提高速度的过去经验表明,提高大豆蛋白质含量的速度变慢了; 每次新的育种理论和技术手段出现,这个速度都很容易加速。 转基因技术的出现带来了新的途径,在提高蛋白质含量方面很可能以比传统技术手段更快和更大的速度达到目的。 因此,必须清醒地认识到:一是拒绝转基因技术,自动放弃有前途的技术进步道路。 如果国外转基因大豆在提高蛋白质含量上取得突破,国产大豆的高蛋白优势很可能会迅速丧失,结果也很可能用国外的高蛋白转基因大豆代替国产大豆。 因为大豆食品加工业无论是否是转基因大豆,都重视大豆的高蛋白。 因此,即使我们选择了高蛋白食品大豆错位发展的道路,也不应该拒绝转基因技术手段。 二是大豆蛋白含量再高,大豆生产必须有高单产的支撑。 农民更关心单产,特别是因为优质不一定是优质的市场环境。
三.结论
本文从全产业链的角度主要基于数据概括分析了中国大豆产业主要环节的状况。 其结论是,中国大豆产业总体处于历史最好时期,并不像舆论普遍认为的那样“岌岌可危”。 从产业链环节来考察,我国大豆生产在持续发展一段时间后,目前受竞争作物的影响正在回落,但大豆及其产品的消费、贸易、加工等环节处于前所未有的繁荣状态。 经过21世纪以来的发展,中国大豆产业除了原料生产结构没有发生很大变化外,加工结构、贸易结构、流通结构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在分析了当前国内流行的一些关于大豆产业的观点后,本文认为这些观点往往缺乏全局思考,也缺乏事实支撑。 现有的数据和事实表明,不仅不能支持大豆进口损害我国大豆生产和豆农利益、外资企业垄断我国大豆产业的观点,而且中国大豆产业链在大豆进口和外资进入的背景下增长强劲,大豆主产区农民在产业结构转换中受益,广大消费者在充分的供给和竞争中受益, 本文认为国内植物油加工企业在向外资企业学习和竞争中成长,在中国大豆的研发和生产发展战略中,应该把转基因技术纳入大豆发展战略,主要重视提高国产大豆的产量,重点发展高蛋白大豆。 本文在分析和讨论这种观点的过程中,提出了未来中国大豆产业发展的一些主张,但没有对其未来发展进行系统分析并提出政策建议。 因此,一方面限于本文的目的和篇幅,另一方面对未来的发展还缺乏成熟的看法,这也是下一步的工作目标。
注释:
例如,受到全国媒体关注的黑龙江省大豆协会一位负责人表示:“笔者不是肿瘤疾病、分子生物学研究行业的人,对饮食风俗也没有研究,但根据在粮食行业20年的经验,致癌原因可能与转基因大豆油的消费有很大关系。” (见新浪财经频道,http://finance.sina.com.cn )。 但根据科学理论,油脂不含转基因成分,转基因只存在于蛋白质中。 也就是说,连大豆油不含转基因成分的科学常识都还不清楚,很多人发表了因果关系的判断。
有观点认为,中国大量进口大豆是为了得到豆粕。 客观事实是,我国进口大豆确实为畜牧业提供了大量豆粕,但主要是为了获得大豆油。 如果主要是为了获得豆粕,中国可以选择直接进口豆粕。 目前,我国已成为豆粕出口国,但大豆和豆油进口量仍在扩大,这也反映出豆粕需求并不决定大豆进口。
根据大豆18%的实际出油率计算。
缺乏完整的大豆油脂加工业资料,现以食用植物油加工业资料代替。 在我国食用植物油加工业中,大豆加工量最大、产油量最大,是整个食用植物油加工业最主要的部分,因此这一替代可以间接反映大豆油脂加工业的发展状况。
由于2003年税收数据不足,这里该值根据该行业正常利润(税收约为0.55 ) 0.45的经验数据进行估计。
吉林农业科学院前院长孙环研究员在2012年大豆产业技术体系会议上表示,中国大豆产业总体上是历史上最繁荣的时期。 科研团队素质高,研发投入多,科研成果多。 虽然大豆种植面积下降,但生产技术水平大幅提高的加工技术,特别是榨油和蛋白质分离技术及其设备处于国际先进水平的人民消费了越来越多的大豆及其制品,从未享受过大豆产业发展带来的高质量生活。
国家发改委价格司: 《全国农产品成本收益资料汇编》(2006-2013,历年),中国统计出版社。
这里所说的超级经济,不仅是经济上的意义,政治上、社会上、外交上的意义也很强。
来源: ers/USDA:juneagriculturalsurveyfortheyears 2000-13,http://www.ers.USDA.gov,2013。
资料来源: Fas/USDA:brazilagriculturalbiotechnologyannual 2013,http://gain.Fas.USDA.gov,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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